她清浅的眼珠动了动,问道:“臣女若是不依从陛下,张凭云的案子真相可还会昭告天下?”
“自然,这也牵涉了朕的清誉,朕听闻当年你也曾为平民当堂状告知府,这一次大理寺三司会审吴谟与空印案的干系,你可愿上去分说?”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二人相望一眼,沈观鱼将目光投向别处,“多谢陛下,那就恕臣女只能说多谢了。”赵究想要的,她终究不能给。
沈观鱼现在心情正是脆弱,赵复安也不为难她,肃容道:“你最好撑住这一口气,给朕好好活着,张凭云的案子就看你的了。”
他不急在这一时,沈观鱼该是他的,怎么也跑不掉。
话既已说毕,那头锦衣卫也查验完毕,赵究也就离开了。
沈观鱼躺了一会儿,扶秋端了饭食进来:“小姐吃点吧。”
她本以为要一顿好劝,沈观鱼却主动努力地咽下了饭菜,又将汤药一股脑地都喝了。
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沈观鱼就算要死,也绝不是现在死。
沈观鱼又睡了沉沉的一觉,午后还是难受,但她已经不能耽误了,拖着病体操持起了丧事。
大门突然被人敲响,老管家带了这个身形纤细的面嫩少年进来请示沈观鱼的意思。
那少年咧嘴一笑,活泼有礼:“陛下怕沈府人手不够,丧事操持不过来,特特派了奴婢来帮忙。”
既是男子,又自称“奴婢”,看来是赵究派来的,沈观鱼问他:“你是宫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陛下说若是小姐用着顺手,再给奴婢取个名字,让奴婢有福分能留下听用。”
这是赵究的好意,但只怕也是派来明目张胆监视她的,沈观鱼原该推辞,但她环视一眼沈府上下不过老弱不过五人,确实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