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赵究说得明白:“是坐胎药。”
沈观鱼哑然,赵究当真要她生个孩子?
赵究只是扬眉看着她,罢了,沈观鱼端起碗,当着他的面将药全都喝了下去,嘴里瞬间都是苦味。
扭脸看向赵究身旁案几,果然有一碟蜜枣,他拈起一颗蜜枣……放进自己嘴里,对着苦瓜脸的沈观鱼含笑张开双臂,让她过来……
秋风终于将山野吹得半黄半绿,连绵的居翮山是历年皇家秋猎的猎场。
此刻长长的队伍如绵延的带子在山林下前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前后重甲的兵围护着中间明黄的华盖,气势恢宏。
再好的马车在山路里行走,都称不上舒服,何况沈观鱼天没亮就起了,又喝了苦药这一路颠簸过来,小脸焉耷耷的,抱着她的身子都跟面条似的往下出溜,让赵究哭笑不得。
“不是吃了蜜枣吗?怎么还是这么难受?”赵究把人搂在臂弯里。
沈观鱼鼓着腮转眼看向别处,她只是有些心神不宁,队伍后边就是官员和家眷,若是被人漏看了一两眼,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她说道:“这不是在宫里,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看见……”
赵究这几日又细看了沈观鱼从前的事,连她小时候念什么书启蒙的都知道了,当即对症下药,柔声劝她:
“沈伯父一生的清名有受他恩惠的百姓记着,苏州不是还立着他的生祠吗,你坏不了他的功绩,况且伯母也只会盼你过得好,玉顶儿的,莫要为此刻声名所累,人都有来日,钦天监说今年只怕要有雪灾,到时你随朕救济百姓,往后更善待百姓,他们便不会觉得有什么。”
忽听他说这么一段话,沈观鱼有些沉默,赵究的话很对,其实宫闱艳事听到百姓耳里,大家说过笑过也就罢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但……她在犹豫害怕什么呢?
见她眼神似有动摇,赵究再接再厉:“你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当娘了,若还畏畏缩缩的,往后孩子怎么办,娘亲没名没分怎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