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文妙璃假作舒了一口气,又安抚起了她来:“沈小姐放心,白徽并不是执着于旧情的人,你说得很对,他性子浪荡,如今热忱又移到长公主身上去了,若我真的在意,这辈子又怎么伤心得过来呢。”
见她“为情所伤”,却又不肯求得陛下解了婚约,沈观鱼不是手长的人,只能冷眼看着。
想起慈宁宫太后请赵究惩治白徽和长公主,便出言安慰她:“家中人总是向着你的,太后娘娘不就为你讨公道了吗?”
文妙璃心里冷笑一声,嘴上仍是说道:“姑母确实待我极好……”
之后二人又略说了些别的,文妙璃才告别离开。
夏昀见小姐又看起了书,默默退了出去,等稍晚赵究过来的时候,见文家小姐来见小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赵究听过也就罢了,并未多想。
文妙璃回到慈宁宫里,又是一通忙碌,宫灯要夜里点亮了才知好不好看,她便借故留在了宫中过夜。
今年的灯也是费尽了她心思的,除了寻常的莲花灯、宝瓶灯、走马灯,各式的蝴蝶、仙鹤、白羚、老虎灯更是栩栩如生,一一点亮后,整个慈宁宫流光溢彩,让见惯了美景的太后也忍不住赞叹,直夸文妙璃有巧思。
夜间,文妙璃并未睡下,她回忆着在溅玉斋看到的那幅美人图,找出了只有宫中才有的蚕茧纸,在纸上慢慢地描画出了沈观鱼依窗看书的模样。
虽和赵究画的那幅美人图不甚相同,但这并不打紧。
翌日从宫中回家,文妙璃没有半点耽搁,悄悄去寻了白徽。
白徽被罚值守城门三个月,多是值夜,如今正是白日,他就在五成兵马司的值房里休息,听闻未婚妻来了,面前起身披了衣裳,开门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