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 只要是可能冤屈的犯人, 沈钧也是妥善安置了其家人。
清官难做, 何况是一省的按察使, 手上不可能清白干净。
即使是十年断案,经手案子千百,让他心有愧疚的案子也才这薄薄的一个册子,沈钧为官到这个份上,已算得上难能可贵,怪不得让先帝看重,执掌大理寺,甚至说过,后来者远不及沈卿的话。
册子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似是一份绝笔:“蒙圣上拔擢迁为京官,然一时疏失,铸成此生大错,既知真相,愧不难当。”
赵究默念着这句话,想起沈钧,是何种大错能让一个高官不管不顾,在任上自杀,况且沈钧死后更不见有何关于他的风波。
“让申敛过来。”
亥时过半,申敛出现在御书房中。
“去查查沈钧为何自杀。”这如何就成了一桩连亲生女儿都不知道的谜案了呢。
申敛应是,接着又说起赵究生母之事:“陛下,江氏的案子仍查不出眉目。”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究已经习惯了这个答案,未有半丝波澜。
当年江氏被其夫君状告与人私通,案子才审到一半,江氏就死在牢中,世人皆认为其畏罪自尽,赵究奔走之间终于上达天听,让先帝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查一查过了,这案子干净得没有一点线索。
要么是赵究的娘真的在牢中畏罪自尽了,要么就真是位高权重之人造就了这桩疑案。
当时经手的官员要么不知情,要么已经病死,事情其实到这里,
申敛却想到沈钧当时亦在苏州,他身为按察使,也该知道这桩案子才对,“陛下,会不会是与沈大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