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要问问你们,食君之禄,得百姓供养,御史的一张嘴,不用在为民请命上,百姓关心的难道是朕娶了哪家姑娘?而不是今秋之稻麦,来年仓廪实?
他们难道会因朕娶了沈氏女就以命相挟,捶胸顿足?朕娶妻是为的是给谁看,娶给这朝中百官看的?
你们这些御史当真是好,兼田万亩的害农贪官不去弹劾,黄河决堤时打杀难民的酷吏不谏,一股劲儿盯着朕的后宫,欺负到一个孤女身上去,怎么,是她没有良田许给你们,没有父亲提拔你们,才显得好欺负?
那池子柱子,要投便投、要撞便撞,传出去只道你们羞愤欲死,不配为官!”
沈观鱼从未听过赵究说这么多的话,但他连消带打的,准确地捏上了这两个御史的痛点上,二人当即磕头不敢言语。
赵究前头治理朝政一向润物无声,循规蹈矩,让御史觉得他是好拿捏之人。
若放哪个软弱的帝王或傀儡来,便也就范了,可如今赵究不守着规矩了,那霸道便显露了出来,这帮人没有前车之鉴,狠狠撞到了铁板上。
他所说的那些未谏的贪官酷吏,御史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和顾虑才未上谏,没想到这暗地里的事,被陛下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群臣听了大气都不敢出,再无一人敢吱声,就怕被挑出自己一星半点的错处来。
那两个领头的御史面色苍白,连以死劝谏的心思也被打消了,自己不干净就豁不出全部去,如今死了也只是遗臭万年罢了。
好好的佳节,因为自己的事闹得一片寂静僵冷,沈观鱼朝文太后看了一眼。
她也正好捻停了佛珠,睁开了眼睛。
赵究封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文太后既阻止不了,此时出来送个人情,让各方都有个台阶下,自会让赵究记得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