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对麦芒的场面没有出现,赵究柔软又可怜,她倒像拐走孩子留下寡夫守空闺的恶妇。
“你为何不生气?”沈观鱼仰头,天边是一轮满月。
赵究只看她侧脸,说道:“气过的,可再怎么生气还是想你,索性不气了,只要你肯回来,咱们好好过,还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呢?
那时你再难过总不肯同我说,我也气你为何什么真心话都不肯同我说,但其实你要什么,很早就说了,我还是一意孤行赶走了扶秋析春,没这三年教训,我什么都不会懂。”
沈观鱼安静了下来,低头看船漾起波纹,月光在湖上跃动起来,赵究的话在脑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说。
她看了不知多久,赵究肩头一沉,就知道她是睡着了。
用斗篷将她包好,赵究稳当地把她抱起走进了船舱,放在床上,吉祥已经在里边睡得香甜。
就着昏暗的烛火,赵究望着妻儿,看了大半夜也舍不得走。
之后赵究没有烦扰他们,但沈观鱼和夏昀也没了大吃螃蟹的心思,草草结束了旅程。
回临安的一路,夏昀和沈观鱼都沉默得很,每每想说了什么,又挪开了视线。
“阿树,不然你先寻个安全的去处?”
“陛下不会杀我,阿姐,就这点日子了,让我陪着你和吉祥吧。”
沈观鱼握住他的手:“我不想去京城,我和吉祥更不会丢下你。”
“我知道。”夏昀笑了笑,下马车卸行李去了。
等忙完了,沈观鱼转身要把门关上,就见赵究竟站在了门外。
“我能进去吗?”那双寒星溅水的眸子里藏着期盼。
沈观鱼默默抠上了门闩,想到和夏昀说的话,脸冷了下来:“陛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