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道:“一墙之隔,相见难如登天。”玉姐道:“暂忍耐片刻,如今御史正兴头儿上哩。”以苏正之耿直,官家亲近了生母冷落了嫡母还要叫他谏上一谏。如今九哥已算不得申氏儿子了,再亲近,御史要说话了。
九哥叹道:“你我虽不便,御史却也是公忠体国,没了他们,只怕咱做错了事也没个人说一声儿,有错而不能改,必致大祸!以人为鉴,可知得失,御史不可轻,不可欺,还要供着他们哩。啰嗦便啰嗦罢。”
玉姐听了一指章哥,笑道:“这个话儿现听明白了,你再说与他听罢。”九哥拿眼儿去看章哥,章哥似有所觉,也拿一双乌溜溜桃花眼儿去看他爹,小嘴儿微张成个圆,把九哥看得也微张了口,也睁圆了眼。玉姐一旁看得以帕掩面,笑得一抽一抽:“我去看看午膳好了不曾。”
说是看,也不须她亲自下厨,只看做好菜色,也是清淡爽口。东宫说自也是真个自,眼下无人敢管,想做甚便做甚;说可怜也是真个可怜,无人去管,玉姐产后坐月子都是胡妈妈与小茶儿指点。这亲自检验饮食之事,自然也无人挑剔。
章哥与九哥玩了一阵儿,悃倦睡去,小茶儿忙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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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却与玉姐一道用饭,虽是食不语,眼前摆放皆是他喜食之物,却也是无言之爱,九哥也用得畅。食讫,漱了口,撤了残肴,两人各捧一盏茶,玉姐才慢慢引他说话:“褚梦麟走时送我爹一班女乐,将我娘吓了大跳,怕金哥长大看着学坏了哩。”
九哥道:“金哥才多大?”玉姐嗔道:“不小了,能听得懂人说话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非得做下甚事来才叫不好?听得多了,不以为耻,日后长大了要扳回来可就难了。”九哥道:“又是这个褚梦麟!”玉姐问道:“他怎地了?”九哥道:“他好日子也该到头儿了。褚晋尚太学读书,其妻自然留京陪侍。褚晋外祖母又病了,要留女儿侍疾。褚梦麟是个内宅不清,带着这帮子不安份婢妾庶子一路回家,他能安生了?”
玉姐讶道:“平日里你不大说这些个,我还道你于家长里短不意哩。”九哥面上一红,尴尬道:“我不说而已。”想有郦玉堂那样一个爹,做儿子想心里舒坦了,不是比他傻,便要肚里明白,九哥有幸有申氏那样一位明理母亲,内宅里头倒真个是不糊涂。玉姐道:“往后我说,总成了罢?”九哥咳嗽一声,不接这个话,却说:“有件事儿,要劳烦大姐。”
玉姐道:“甚事?”九哥道:“还是七姐事儿。”玉姐道:“旁办不了,传些消息,若外头有用得着你我地方儿我来说与你,却是须力。我与六姐、七姐处得久,是投缘儿,岂会眼睁睁看她不活?要我说,你也是多心,阿家何等样人?”
九哥尴尬道:“原家时,我是不担心这些个,这一离开,反而多想了。”玉姐道:“谁说不是呢?我原家时,看金哥淘气还要打他来,如今心里只剩下疼了。”九哥道:“金哥何须担心?我总不叫他吃了亏儿。有我们这些人,他岂能不好?”说得玉姐也笑了:“看看看看,一般心。放心罢,七姐那里必弄得美满。”
两人说一回话,九哥不便后头久留,又往外面去了。玉姐正好歇一会儿晌,起身时,朵儿来报:“娘娘,衣裳做好了哩。”却是取了四套男装来,皆照着玉姐身量做来,略放宽了几分,腰上放宽三寸,扎上腰带,倒也不显肥衬。
玉姐换上了往镜前一照,忽地一笑,暗想,我换上这一身儿,不知道那呆子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情趣外衣呢还算是s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