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亡命天涯拿命不当命的草原人,又好过多少呢?不过命如草芥无牵无挂,生来便要死。
沈鸢转身踏上坡道,望向远处开拓的平地。这里被安上兵器架,许多男人□□上半身或摔跤或操刀或骑马,在晨光中操练。
岱钦虎背蜂腰的背影站在最前面,注视这群士兵。
他身上穿着一件单薄衣衫,衣衫薄透,隐隐透出一圈圈纱布。
沈鸢眼睛睁圆:“汗王受伤了?”
撒吉道:“大余人的刀在他的右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昨晚让军医简单包扎了下,今早又重新冲洗包扎过了。娘娘不用担心。”
沈鸢喃喃:“我居然都不知道…”
昨夜岱钦回来的时候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想到他竟然也受了刀伤。
她想到撒吉说的,即便是轻伤也有恶化的可能,有些紧张,问:“军医怎么说?会有什么风险吗?”
撒吉微笑:“娘娘不必紧张,汗王的伤口都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事的。”
沈鸢心里的大石落地:“哦。”转念又想,受了伤早上还叫来了竟珠。
这个人!
她转过身下了坡道,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整顿了一日军队,岱钦于傍晚回到住处。
坐在妆台前的小王妃对着烛火,认真擦拭着绒鞋。
鞋面用的金贵面料,最是溅不得水与泥,当下已有几处开了线。她的母妃一心为着女儿,奈何自身囿于王府多年早丧失了生活经验,送远行漠北的女儿还是用的这等娇贵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