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姿脱口而出:“好歹是大周朝过来的公主,他怎么能这么对待!”
撒吉瞪了玉姿一眼:“不要口无遮拦!”
沈鸢拉了一下玉姿让她住口,玉姿自知失言可还是愤怒,脸涨得通红。
撒吉叹道:“男人会这样的,特别是这草原上的男人,使用暴力惯了,对女人难免粗鲁,还是要辛苦娘娘多忍耐。”
她还不够忍耐吗?沈鸢心想。她被送过来一路忍耐至此,在这里得不到平等相待,没有夫妻间的举案齐眉,必须谨言慎行以免犯汗王的忌讳。这里没有一处是她理想的生活,都需要她忍耐才能度过。
沈鸢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有些湿润。
撒吉察言观色知道沈鸢的委屈苦楚,但她也着实做不了什么。正如她所言,男人对女人的怜惜总是难能可贵。她从年轻到年老,伺候过好多位王妃,看过太多女人的苦楚了。
撒吉只能给了玉姿一个眼神,让她跟自己出去,留沈鸢自己静静。
独自一人的沈鸢坐在铜镜前,解开发辫,乌黑秀发垂落散开,再不受任何束缚。
她望着铜镜,发现自己的雪白脸蛋上已划出泪痕,忙用袖子擦了擦。可泪水又多又满,却突然止不住了,她一只手扶着脸颊一只手在妆台上摸索,摸到一张帕子,拿起来给自己擦泪。
眼前一片雾蒙蒙,她凑近镜前想看清眼睛有没有哭肿,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好走到门口掀帘让日光投进来。
“殿下?”
沈鸢眼前一亮,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看到忽然出现的沈鸢停下脚步向她行礼。
只杨清元再一抬头,又立马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