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余人三番五次地挑衅,你们这些人做过什么?是躲在尸体堆里还是躲在上都的王帐里?你问我为什么要和周朝结盟,可你们自问又能为我效忠什么。”
帐内的空气再次凝固,扎那更是脸涨得通红。
躲在尸体堆里的是他,躲在上都王帐里不敢回封地的是他。扎那知道大家心里都笑话自己,好在有王兄庇护没人敢放到台面上说…可现在却是王兄公开说了出来要他难堪!
扎那羞恼,可一直以来的王权庇护轰然倒塌,像被赫然撕去遮羞布日光下衣不蔽体,再多的羞与恼也化不成实实在在的怒了。
肩头忽地重重一沉压低了扎那的身躯。他的王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用王的姿态对他说:
“你留在上都也太久了,封地的子民还需要你的庇护,明日就启程回去。”
是王的命令,不是亲兄弟的商议,扎那受王的权势庇护多年,也深知王权的力量。他再蛮横娇纵,终归有所限度。
扎那无言地低头,额头的青筋还在抽动。
岱钦再次抬头,扫视众人,他们都垂了脸噤若寒蝉。他们知道,岱钦的话是说给扎那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让他们知道王上的决定,要他们不要质疑他的权威。
众人里面,只有沈鸢还在侧着脸,既没有看岱钦,也没有躲闪,那缕垂发始终遮住她的半边侧颜,叫岱钦看不清她。
……
玉姿的头缩在覆下来的薄薄纱衣下,两手攥着左右衣角只露出一张泪痕满满的脸。脚踩在刚下过一场雨的草地上软绵绵的,她几欲摔倒,都被身旁的沈鸢搀扶住。
玉姿怯生生地从纱衣下露出眼睛望向沈鸢,月光下沈鸢的面容异常严肃冷峻,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殿下。”玉姿轻轻说:“我不痛了。”
沈鸢侧着脸目视前方:“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