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红了眼睛,摸着信的封面:“还能说什么,就是一切都好,也想我们。”
信上说,她与汗王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无一日不悦无一事不遂。还说汗王不似传言所说,是个修养性情极好的人。
句句都像是他们的鸢鸢会说的话,温柔善良,不会有一句抱怨。
王妃的眼圈一早就红了,现在更是止不住地流泪。
只淮南王顿了许久,扶住还在啜泣的王妃,安慰说:“既然她过得好,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王妃捏着帕子:“那么远的地方,荒凉至极的,人又那么野蛮…”她说不下去了,帕尖直拧着泛红的鼻子。
“行了。”淮南王说:“都快半年了,天天都听你说这些。现在鸢鸢也寄回来了信,总要往好的地方看。”
王妃泣叹。她识相地不说了,但心里却很想鄙夷。若他们淮南王家不是这么安居一隅散漫懒惰,若是还能在皇上那里积极求取简在帝心…
和亲这样的事情又怎会落在他们的头上?他们的鸢鸢又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异国?
说是国家大义,可实际操作时,总会掺杂权势与亲疏,否则为什么被要求和亲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你?
王妃拧着鼻子,终归是把这样的话咽下去了,如同她半年来无数次地那样咽下去。
说了又能怎样,她的夫君就是这样的人,她改变不了他,夫为妻纲,她更不能指责他。
“祁儿呢?他知道这事了吗?”淮南王又问。
王妃哽咽着道:“已经派人去操练场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