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吉顿了许久,沉声说:“听说可木儿亲王他们,又在谋划给汗王纳妃的事情。”
当初岱钦说,他要等沈鸢能在朔北安定下来,再考虑立后,于是一口拒绝了可木儿亲王的女儿。可如今,这些人又退而求其次,在考虑塞人进来充盈岱钦的后宫了。
沈鸢苦笑长叹一声,抚着腹部问:“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身孕吧?”
撒吉安慰:“其实汗王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这些事情免不了的。只是若您能尽早有孕,就算来了多少新人,都不会影响您的地位。”
身为宗亲一员,从小耳濡目染后院的嫡庶尊卑,这点道理沈鸢怎么会不知呢?
但她不是在中原王朝的后宫里,她是为着政/治目的而来,身后站着的,不是传统礼教,而是两国博弈。只有大周与朔北之间的大局势可以决定她的地位。局势紧,她岌岌可危,局势缓和,她则安顺尊贵。
所以转念想,也许子嗣与恩宠,并不是她最应该看重的事情。她只需做好王妃的职责,其他的事,就交给背后那看不见的力量。
于是沈鸢只是涩然笑笑,低头捋了一遍肩头狐绒披肩。
“算算时间,汗王派出去的使团应该见到大周天子了吧?”她忽然问。
撒吉一怔,转而回答:“按理说应该是的,只是消息传回还需要时日。”
沈鸢仰起头望向帐外:“我寄给家的信应该也到了。”语气略带深意。
让父王母妃知道她在这儿过得很好,能为朝廷即将到来的谈判提供支撑。
帐外一声悠扬马鸣,卫兵挑开帐帘,示意王妃出去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