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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忘了。去了汗王帐前,听完关于太妃私情的陈述,不管信不信这事,苏木尔一定要死。就算岱钦心软,其他王族的人也不可能留他。

天空压来大片绵厚白云,云边被滚过的金边烫得都要化了,甚至烫到他们二人的脸上。

“其实你是可以赢的吧。”沈鸢说:“为什么故意输给他呢?”

苏木尔停下拍灰的动作,迟疑地问:“娘娘怎么知道的呢?”

“就是直觉吧。毕竟我看过你前一次的比赛,那次你表现得很勇猛,即使一开始被压制,也能坚持到最后反扑,不像今天很快就认输了。”

苏木尔弯了弯薄薄的唇角,涩然道:“谷兰穆小姐一高兴,兴许就不会再来找小人的麻烦了。”

沈鸢道:“可你们不是最看重胜负?”

嫁来朔北,身边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朔北人看重强弱胜负,绝不会屈居人下,朔北人向来直来直往,不像中原人那样会曲意逢迎、弄虚作假。就连杨清元也说,朔北人依靠武力征服立国,只崇尚强者鄙夷弱者。

苏木尔只摇头:“小人只知道,要是再惹怒谷兰穆小姐,主人和小人都会有危险。为着主人的安宁,这点让步又算的了什么?”

“再说,家奴讨主人或者其他主子的欢心才最重要。”

沈鸢被他说服。其实都是很简单的道理,朔北人也是人啊,朔北的社会也遵循一般社会的规则,能有多少区别?

“那中原呢?”

许是观察出小王妃的平易近人,一直被提问的苏木尔突然反问,宽而坚毅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孩童求知般的好奇。

“娘娘家乡应该很富裕吧,小人听说中原的每个人家里都有成堆成堆的牛羊肉和奶酒,有千百年都不破损的土砖房子,金银遍地都是随随便便就能塞满一车,用一辈子都不发愁。这是真的吗?”

苏木尔很好奇,很兴奋,眼里闪着光。本来是无畏勇士的模样,此时却像极了一条扑闪满含憧憬的眼睛的大黑狗,急欲把内心的想象落地成确定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