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为难, 挨了她一鞭子不说。临别时, 她还要回过头特地说:
“沈鸢是吧?我可告诉你,我爹早晚把我嫁给岱钦哥哥, 大王妃的位子可只能是我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直接且嚣张。
沈鸢在岱钦怀里失笑:“有啊, 她叫我不要妄想大王妃之位。还说这位子迟早是她的。”从臂弯里出来与岱钦相对, 歪头看他:“她可是很期待嫁给您呢。”
岱钦道:“王叔也是宠坏了她,叫她没有规矩。只是她与扎那不同,她只是娇纵了些, 对你没有恶意。”
想起之前撒吉的提醒,沈鸢忽然问:“妾听说王叔他们想为您推荐新的王妃。”顿了一顿, 放轻声音:“这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岱钦道:“怎么?”
沈鸢摇头:“没有, 只是想问一问, 好提前准备起来。”
“准备什么?”
“准备搬离这里啊。”
沈鸢环视卧帐四周, 岱钦随她目光看去,汗王卧帐内不知不觉间已染上沈鸢的痕迹,陈设用品等等等等,皆有她的影子。
“其实不应与夫君同寝,有了自己的住处就要搬离,之前其实是有些逾矩。”沈鸢小声说。
目光仍扫过帐内,轻柔的话语飘入耳内,粗枝大叶的汗王这才蓦地反应过来,看似简简单单的纳妃一事,其实会牵扯改变很多事。
兴许是因为刚得了小王妃,这半年来他让她已自己同住,从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反而每晚肌肤相亲更觉温柔餍足。草原人对礼数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自然也甚少有人来提醒他这事的不妥。
习惯不知不觉中养成适应,到了现在,突然要剥离,才发觉并非易事,反让人措手不及。
坐在怀里的小王妃撩眼皮偷偷地迅速瞟了一眼岱钦,去探查他的神色。
岱钦转回目光:“这事还不急。”他有心安抚沈鸢,甚至也是为了安抚自己刚刚突生的不适应感。“可木儿王叔没能把女儿嫁给我,现在就想着把自己的外甥女放到我帐里。我要是这么快地答应他,那也不用当朔北的汗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