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看着淡黄的信封, 手指抚过朱红火漆, 就像触碰母妃的手背那样让她温暖。
拆开火漆,信件拿在手里,直直地发愣。
“要不要奴婢给您读?”玉姿问。
“不必了,我自己看。”沈鸢揉揉眼角。
“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我是怕上面好多字你认不得!”沈鸢破涕为笑一拍玉姿的手。
玉姿望着被主子轻拍一巴掌的手背,也嘻嘻笑起来。“那奴婢给您掌灯!”
拿了枕头拍松了让沈鸢背靠着,递过外衣给她披上防止着凉, 去外面点了取暖的火盆, 再忙不迭地捏着铜灯台柱举到沈鸢眼前, 照亮了她手心里的那封他乡而来的信。
沈鸢打开信封,取出信纸。
隽秀小楷落纸满满。
沈鸢看得很快, 一目十行通览全文不过两息, 又很慢, 辗转来回句句细品。
一页落完,第二页照样清隽秀雅满满当当,再看第三页, 第四页…
好不容易通一次信,淮南王妃必然文字绵长不肯卒毕。
沈鸢看了四页, 终于掀到最后一页。
玉姿一旁掌灯, 纸上的文字看不完全, 但她完全能分辨出来这一页的文字与前文截然不同, 苍劲潇洒不似女子书写。
她好奇地撩眼皮瞧沈鸢,但见主子目光扫过纸面,脸上一直维持的温柔安慰忽然就变了基调。
床榻“吱呀”一声,沈鸢脱离背后的枕头,蓦地直起身子,弯腰向下凑近手心,最后一页信纸顺势压在锦被上。
“殿下?”玉姿看出了沈鸢的脸色突变,小心翼翼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