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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地步了,那皇帝不就是怕他吗。”

玉姿虽身在皇宫,到底后宫婢女,不接触前朝,对礼数规矩有着简单的认知,若有人明目张胆地逾越,不是皇帝怕他又是为何?

沈鸢想开口说这乃隆恩并非因为有惧…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其实还是内心有畏惧的吧,权力在一开始被授出的时候,并不会想到它会如此迅速地滋生壮大,待要阻拦削减已是不能。于是只能饮鸩止渴,企图不断以纵容换取忠诚,终究越陷越深。

玉姿望着沉闷的沈鸢,问:“殿下如果皇上真的…,定国公会怎样?”

沈鸢抬起脸看帐顶,只看到光秃秃的一片白,就和她此时的头脑一样。

“我不知道。”她叹气。

曾经的沈鸢身在闺阁,甚少触碰朝堂事,对定国公其人、其作为,知之过少。故而她收到王兄来信,先是错愕,再是愣神,如今又迷茫。

不过,王兄在信中似有满腔正义怒火,不吝告知自己的妹妹:那权臣汪淼带兵入京,封锁皇宫,群臣面圣无门,在白玉长阶外连等数日。汪淼的狼子野心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篡位!

沈鸢阖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看着放在被面上的信封入神。

这封信受专人所托精心保护,一路上未曾风吹日晒雨淋过,只是信封的轻微褶皱还是显出日久奔波的痕迹。

这封信送得再快,也有半月,半月之后的现在,京都到底怎样了?

沈鸢再次抬起脸,望向空荡荡的帐顶。

……

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