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抿下最后一口奶茶,缓缓起身向太妃福身:“不便再多叨扰太妃娘娘,这就告辞了。”
礼毕转身,听到身后太妃绵柔的声色:“喀其已经向汗王举荐了苏木尔,他不日便会作为汗王麾下将士入伍,再不是我一人的家奴了。”
沈鸢顿住脚步侧过脸:“苏木尔勇猛,在汗王麾下必然建立功勋不负娘娘所望,只是。”
她问诺敏:“这样太妃娘娘便能得偿所愿了吗?”
若不做低微家奴,建功立业被授勋爵,有了权力之后,苏木尔就能名正言顺地与诺敏在一起了吗?
沈鸢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思考,只又觉得似乎太过异想天开。君臣之间千百年的制度,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将领改变?
诺敏印证了沈鸢的推想,摇头涩然苦笑:“当然不会,只是他有了自己的事业,他日有了功勋,不屈居人下为一低贱奴仆,于他而言终究是很好的。”
沈鸢了然。诺敏太妃其实,有心要结束这段禁忌之恋。
先汗王归天十载,她就守了十载的寡。因继位汗王是先汗王之子不能承及母妃,她便再无处可去只得孤身一人。
起初她还好,日子还能熬的过去,但时间久了,那些消之不去的寂寥空虚纷至沓来,像河流一样将她淹没。她数次想要抓住什么不至沉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有在苏木尔这得以喘息。
而苏木尔从前不过一届奴仆,太妃于他是主人,上下关系地位失衡,这段恋慕里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迫于强权不敢不从,谁也说不清。
还不如放他自由,也好过被她裹挟着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