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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元,我想问你一件事,还望你能如实回答。”

“您说。”

“如果各地藩王真的欲行讨伐之事,淮南王的胜算有多大?”

身后那人沉默着,沈鸢没有转回身,看不到他现在的状态,是在忪怔,是在思考,又或是踟蹰不敢开口?

“臣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声线低沉,话语诚恳。

长草枯黄,黑亮的马蹄踏在干草上窸窣几声,福团儿垂下马首,蹭蹭小主人的胳膊。

杨清元看到沈鸢抬手去为福团儿顺毛的背影,听到她平静地说:

“没关系,本来就是还没有发生的事。”

沈鸢转过身,面色恢复如常。

“殿下能如此想,那便好。”

“撒吉说过,叫我不要想得太多,不要总忧虑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

“撒吉实乃忠仆。”

沈鸢松松肩膀呼出口气,神色轻松起来。“说说你吧,你这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装的?”

杨清元微微一笑:“是谁和您说的臣得了风寒?臣派到您那儿去的那个小伙子?”

沈鸢道:“是呀。”

杨清元摇头无奈:“他怕是不敢在汗王之前把大周天子驾崩的事告诉给您,故而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这小毛头。”

怪不得!那个朔北人早上用那种眼神看她,欲言又止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沈鸢扶额。“既然杨大人无碍,那我也不多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