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兰穆趴在草地上哭了许久,眼见着从黄昏哭到黑夜,她哭得实在累了,慢慢地就不哭了。
坐起来揉揉鼻子,冲一直等候在旁的帖尔班叉腰:“什么时候了?”
蹲在地上拔草的帖尔班立刻站起来:“要回去了吗?”
“回去什么,我才不要见他们!”谷兰穆道。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她可没脸再回去被人笑。
帖尔班挠挠头。那这怎么办?难不成这小祖宗要在这呆一夜?
见对方半晌没回答,谷兰穆拽起地上的草一把扔过去:“愣头巴脑的,什么都不知道!”
转而想起些什么,又凑过来戳戳他:“唉,唉,你说我真的不如那个沈鸢吗!”
双手叉腰杏目圆瞪,气势汹汹地,分明就是不服气。
帖尔班很识相:“您比她厉害多了,小人都看在眼里呢。”
瞥了一眼小主子,低下头。
唉!原本以为在可木儿亲王手下做事已经够累了,没想到伺候小主人更累,自己已经在这儿陪了大半天,不仅被小主人骂,回去了免不了还要被大主人也臭骂一顿。
“啪”,虎背狼腰的帖尔班一甩手里的草,心里闷闷叹气。
谷兰穆狠狠地瞪他,翻身仰面倒在草地上,满空的星光落入眼中,脑海里都在想着今天岱钦带沈鸢骑马射箭的画面。
言笑晏晏,如沐春风,简直和印象里的那个严肃的岱钦哥哥联系不起来。
叫人向往。
也不知道她要是真嫁过去,会不会也被这么温柔地对待,总感觉他不会这么对她。
说真的,她还是有些怕他的,毕竟他长得高大威武平常又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