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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钦这样想着, 一瞬的失落又退散, 精亮的眸子盛烈炙热,将眼下小王妃的发顶都要烫化。

只沈鸢垂下眉眼。“看样子还早。”她说。

岱钦道:“会有的。”

沈鸢咬咬下唇:“御医说之前寒气入体,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很快。”

岱钦道:“会有的。”

还是那句话,很简短,但是很肯定。

他不知道的是, 却哈罕御医在他的王妃面前还有另一套说法。

“寒气入体是一方面, 毕竟娘娘从前在中原初来乍到受不了草原的风霜。”他说:“但是呢, 也可能是有邪祟侵入致娘娘不孕,臣建议找萨满来卜一卜。”

当他言辞凿凿地讲到这的时候, 沈鸢就明白了, 这是在嘲讽她。

玉姿当场就抡起大扫帚, 呼呼地把人给赶出去了。“胡说八道!敢咒我主子,我揍死你!”

因小见大,他敢在她面前这样, 就说明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他能在她面前这么说, 就说明更赤/裸裸的传言早就遍布上都了。

能露在明面上的永远都是冰山一角, 水面之下早就筑底了。那些人心里面, 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中原公主落马的好戏呢。

纵然岱钦已极力想保护她, 要她能立足朔北,但对异族人刻在骨子里的态度不受汗王一人意志的干扰。

这条路,必得她亲自走过。

只她一路走过来,早就有准备了,她懂得自保的道理,那些风言风语伤不了她太多。

此时那只手掌还压在她的腹部,隐隐传着压力,叫她从思绪中回神。

抬起头,看到头顶那个人还想说什么宽慰的话,只他也说不好什么特别有感染力的话语,每每就是那么几句,反反复复,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