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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办法?”淮南王绕过书桌近到儿子身前,负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沈珏的封地上有多少人,我们才多少人?你有没有想过,汪淼为什么能够把持朝政,沈珏又为什么会修书给我们?你到底有没有仔细想过!”

沈祁只缓缓答:“儿知道,也都想过。”

他知道军力就是一切,军力的背后是人口与物资,是铁骑与征战的经验。南方富庶,但偏安无强军。说是水乡灵秀之地,终究也是弱小之地。

以卵击石,不是聪明人所为。

但他不只做聪明人,他不能只做眼前的聪明人!

沈祁走到窗户前,修长的影子投在窗纱上,透过那扇半开的窗,他能看到外面的回廊与院落。

目光可及之外,是他的母亲与妻儿。如今能在这里安居一隅,是因为有这沈家的天下。

窗纱上投落的暗影颤动,沈祁抬手将窗推开些,一张英俊冷肃面容全然展露,深静双目眺望远处。

“汝南王不止修书给我们,也同样有心联合其他藩王,并州河间王已有回应,青州齐王已有动作。”

波澜不惊的话语像从云霄传来,破开天际流过窗棂,穿入淮南王耳中,他蓦地滞住脚步,抬起垂下的眼睑讶异地望向儿子。

“父王有忧虑儿子都明白,但还是那句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汪淼在朝廷里清理完政敌,又怎么不会再盯上我们?各地藩王都明白的道理,父王焉能不懂?”

沈祁敛容眸光灼灼,轻叹:“无人可置身事外,早晚会要站队。”

无人可置身事外。

沈祁抬头看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