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姿拧拧鼻子,呛出一个鼻涕泡。
帐帘一起一落, 同她一样初次经历漠北寒冬的姑娘走进来。
“您别进来!”玉姿哑着嗓子喊:“奴婢发着热呢。”
沈鸢一步不停地走上来,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那滚烫温度漫上手掌,沈鸢顿了一下, 塞了个东西到玉姿手上, 转头走到小帐篷中心。
玉姿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个硬邦邦圆滚滚的东西, 暖洋洋的烘着她的手心。她一低头,看到一只铜黄的手炉。
“奴婢不能要这个。”她说,想起身。
“拿着。”沈鸢答得很简短, 叫她坐下,转身拿了个瓦罐过来。
点了炭火, 架起来添了水, 用刀刮了半块乳酪放在罐里, 放在火上慢慢加热。
和刚来朔北时, 玉姿为沈鸢做的羊乳步骤一样。
玉姿说不出话来,看着公主坐到她床头。
热腾腾的羊乳被纤细的小手端起来,沈鸢沿着碗口吹了吹,递给玉姿。
玉姿看着羊乳直发愣。从前都是她照顾主子,怎么这会儿变成主子照顾她了?
白白的热气升起来,像一道隔在两个小姑娘之间的屏障,叫各自都看不清对方。雾气散去,在她们两人粉粉的鼻尖上都留下了许多雾珠,视线豁然清晰,眸子一瞬就对上。
恍惚就回到初来朔北时,也是这般大眼对小眼,四眼茫茫不知所往,懵懂青涩。
“扑哧”,沈鸢笑出声。“快喝吧。”她抬了点碗底。
玉姿还犹豫着,只听沈鸢问她:“还记得我们在朔北第一晚我同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