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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坚持:“这里有中原人, 中原人和你们,和大余人长得都不一样, 仔细看一看就能知道。”

她向前踏出一步, 想要穿过人墙去见后面的那些女奴。

“呼啦”一声, 乌利矣的腰刀被抽出, 刀尖向下抵在地面,乌利矣两只手交握搭在圆扁扁的刀柄上,撑着宽而大的身躯挡住沈鸢。

“我不管这里有没有什么中原人,总之这是上面许准了的,将士们辛苦了一年,就等着冬天的时候享享福,现在到手的猎物跑了,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身后的人墙发出高呼赞同之声,只把帐篷都震得抖一抖。

乌利矣官阶低,但会处事。他朗声询问:“护卫王妃的人呢?去哪了!王妃误入这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谁能担得起!”

又抬手:“来个人,把王妃护送回去!王妃有一个三长两短,报到上面你们都得掉脑袋!”

样子做得明明白白,客客气气地就要赶人了。

乌利矣注视沈鸢,嘴角慢慢拉起一个弧度,拱卫他的士兵们更是做得放肆。

这里是军营,是朔北的军营,阳刚气重,草原味浓,最见不得有其他元素混杂其中。

两个士兵逼近上来,左右两边夹着沈鸢,目光紧紧粘在她脸上,就差一步便能把她吞进肚子里。

沈鸢攥着马鞭,没挪步。

人若要立足世间,必要有傍身之物。有人依仗自身顶天立地,光芒不可逼视;有人承继家产权势,也可自保荣华。

而沈鸢自问,如今在这里,她两样都还靠不着。不过好在,她有岱钦,岱钦可作她的后盾。

岱钦,你说过会护我。

她说:“汗王之前因为乞立部部首放纵手下侵扰中原,受到责罚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