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拉回目光,回答:“定国公无此意。”
“那就好。”岱钦道,缓和了些表情,又说:“事情谈完了,就别在这耗着了。”
这话独孤侯再明白不过了,上一次朔北人就是这么赶人的。那次他晚上才到的朔北大营,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人下了逐客令,只得连夜收拾行囊就往回赶。
甚是狼狈。
独孤侯从上一次就积压在心里的恼火突突地往头顶冲,只他在异国他乡,母国又羸弱,实在没有发怒的资本。
那股气就被憋回去了。
待要丧气,人已被一个宽大的阴影笼罩得严严实实,独孤侯抬着眼,看到了人高马大的巴图正站在身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害什么怕?咱们汗王这是叫你在咱们朔北好好放松放松!你以为是要生吞活剥了你?”
说话间,巴图一条胳膊已经搭到独孤侯肩上,紧接着一群朔北大汉朗声笑着冲上来,把独孤侯就往外面推。
这大起大落唬得独孤侯一愣一愣,他被人推着脚下不听使唤,只得扭着脖子转头从人群缝里寻沈鸢,指望着她来救他脱困。
但见岱钦从王座起身,抚须而笑阔步下了座台,身边跟随的正是沈鸢。
沈鸢清甜的声音传过来,像是憋着笑:“独孤大人,他们是要拉你去喝酒呢。”
一点也没要救他的意思。
不过这些莽汉真的只是拉他去喝酒了,说是朔北人的待客之道。喝酒还不够,晚些的时候又拉他去了马场,说是要骑马射箭,这…也是朔北人的待客之道。
独孤侯捏着眉心,第一次觉得自己确实年纪大了,筋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