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岱钦,无论平日里怎么能够放下身段和兄弟们开怀喝酒,到了正事上,照样是君臣有别,是上下等级,是强弱区分。
平日里很温柔坦荡的丈夫,那天晚上也同样会无意识地将手掌压在她头上,叫她不要反对、质疑他的决定,即使那时候她什么话都还没说。
雷霆雨露啊,怎么能说没就没。
岱钦问她:“我只怕你心里不好受,毕竟来的是姓汪的,要和你分庭抗礼。”
沈鸢一笑:“我和她都只是小女人,是被家里送过来嫁人的,又不是来争权夺利的,哪来的什么分庭抗礼啊。”
朝王宫帐群努嘴:“我当时想,如果她来了,我也能多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就像现在竟珠她们也经常来找我说话,但到底是话题少,还隔着一层。”
“在淮南王宫时我母妃能和其他女人处的好,在这里我亦真心待竟珠。我不敢奢求别的,我还记着我现在住的地方将来是要让给大王妃的。”
那个位子始终空缺,始终存在。有些人惦记着,有些人只是想一想,就能冲淡心底的奢望。
沈鸢歪着脑袋望着岱钦,岱钦则无言以对。
他很早之前拒绝了可木儿亲王的女儿,是以让这事压下来。
但其实。
他是想过要给沈鸢留着的。
只是偶尔想一想,暗暗地觉得也许可行。
但就在几天前,王爷们冲进大帐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非要他说明白。
最先是问为什么不答应周朝的请求。都是联姻的事,都是对朔北有利可图,为什么一年前就行,现在就不行了?
想不通!
慢慢地,话题就换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