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伦其人沈珏也了解,性子软不愿意麻烦,沈珏不愁拿捏不住他。
但没想到这次发言的却是沈祁。
“陛下与太后身份尊贵,断不可住在刺史府,我与父王可腾出淮南王宫,令陛下与太后暂且休养。”
“扬州各地已设精密城防,应是可以阻挡敌军。还有江河作阻,敌军不适应水战,想要跨过来没那么容易。”
“至于齐王叔与河间王叔,若他们来,刺史大人大可开门迎接,多一股兵力迎击敌军就多一份保障。”
“到时大家合兵,不愁不能驱除鞑虏收复失地!”
沈珏眼观鼻鼻观心地一一认真听了。移宫那条他挺满意,天险阻敌军那里也尚可,接应双王合兵那里他就蹙起了眉头。
敢情这人一点揣摩不出他的心思!要不是齐王与河间王就像狗皮膏样一样贴在屁股后面,他也不会带着小皇帝来得这样急!
沈珏撩着眼皮,但见沈祁敛容端肃,浑身都散着“坚定”这两个字。
沈珏就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甚好,甚好,既这样,陛下定能安心。”笑眯眯地说了一堆客套话。
送走沈珏,淮南王教训起儿子:“他还在这,你插什么话!”
倒不是觉得小辈失了礼数,而是,那可是汝南王啊!那可是手握近十万大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汝南王啊!
淮南王两眼发昏一个劲地揉太阳穴:“你招惹他做甚!还嫌我们命不够长吗!”
沈祁绷着唇。“我是要试探他。”他说。
“试探他?试探他什么?你能试探出些什么来!”
沈祁握拳,咚地一声砸在桌面上。“他果真如传闻所言,私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