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挫败是不可能的。
岱钦用手掌撑着自己的下颌,撩眼冷冷看着在他的营帐里的众人, 众人也在看他。找不出更好的对策, 又耗了这么多天, 大家相对无言,营帐里的气氛略显压抑。
忽然仆从打翻了水,打湿了地图。岱钦的目光闻声而动, 当仆从慌慌张张收拾起杯盏抬起脸,正撞上岱钦那双冷如利刀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盛着一瞬间被激发的滔天怒意, 吓得仆从立刻跪倒。
部将大怒拍桌而起, 一脚踢翻了仆从, 弯腰一把将他拽回到桌案边, 举刀要砍掉他的手臂。
“住手。”岱钦忽然说。
部将还在拿刀,跃跃欲试。
“住手!”岱钦抬高了声音。
对方被震慑住,顺从地收了刀。
岱钦放下了一直撑下颌的手,缓缓吐出口气。
他承认,他刚才确实起了杀心,但不是对那不小心的仆从。
这么多天,他和他的人被困在这里,很明显对方想要困死他们,令他们疲乏,令他们暴躁,最终令他们涣散。
这是大余人的阴谋。
不同于草原上的直来直去真刀真枪,到了这里,需要讲迂回曲折,讲处变不惊,讲沉得住气讲耐心。
这对于年少有为又在血气方刚之年的岱钦也许没有那么容易,但很明显大余的将领深谙其道。
岱钦垂下手,对伏地颤抖的仆从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