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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 他还是召来了苏木尔。

“带上亲兵,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妃。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禀报我。”

苏木尔应下了。

沈鸢收拾了好多东西,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站在大镜子前照了好久,又问撒吉:“我这样看着好不好啊?”

经过了这么多事, 又在草原呆了这么久, 她真怕自己会显得憔悴, 会灰暗,会让父母觉得心疼。

撒吉上前帮她理了领口和袖口, 含笑说:“放心, 特别好。”

撒吉的话有安定心神的魔力, 她这么说,沈鸢就放心。

岱钦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他抱着阿木斥坐在马上, 旁边是她的福团儿。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并肩而行, 身后跟随的是朔北最精锐的亲兵队。

到了沈祁军营外, 沈鸢看到了她等待已久的哥哥, 除此之外, 还有。

她的父母。

大概是当天的日光太强烈,又或者覆盖着薄雪的地面太耀白,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沈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马,怎么进的拒马,怎么到的父王身边,怎么将脸埋进母妃怀里。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止不住哭泣的时候,母妃柔软的手掌在她脸上轻抚的触觉,在抚摸,在颤抖。

是她母亲的温度,是真真切切的触摸与安抚,不再存在于飘忽不定的梦境里,也不再存在于偶尔梦回的记忆里,是持久的、有力道、有温度的触碰。

是时隔两年,曾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相见。

她母妃唤她:“鸢鸢。”

她便像孩童那样从母妃怀里抬起了脸。

王妃又抹去她眼角挂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