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有点怪,沈鸢皱了一下眉,然后抬眼去寻岱钦的眉眼,却仍是只能看到他咳了一声,然后别开眼去。
过了一会,岱钦又说:“今日杨清元来见我。”
沈鸢问:“他说了什么?”
岱钦道:“只是华北各州的安顿治理。”
他忽然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将它在沈鸢面前展开来。
“经过两年战乱,各州形势已有大的变动,最北部的并、幽、冀州等现在主要是中原人与我们朔北人混居,西部的凉州人口少但混杂多,中部的雍、司各州则还是中原人居多。”
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均为人用记号标注了出来,一看就是杨清元所注。为了盘清华北各地的情况,杨清元实是做了许多工作。
沈鸢指腹压着下巴,仔细地看过这些标注。她颔首道:“其实大家语言不通,风俗不同,你占了我的地,我占了你的屋,很容易产生龃龉。”
岱钦道:“确实。这便是问题。”继而又说:“再者,天下将定,流动的平民应安定下来,荒废的土地应复耕,有些规制要建立起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粗放。”
沈鸢点点头:“是呀。”
岱钦握拳置于膝上:“我想了许久,我们草原人擅长武治却不擅长文治。到了中原,如果还按照以往的那一套,必然行不通,时间一久,反生祸乱。我既然来了,就要千秋百代,绝不会再被轻易赶回去!”
“中原武治虽弱但文治却强,很多东西我们还是得向中原学习。到日后,我们的身边应有中原的文臣,我们的后代也应学汉语读汉书。”
沈鸢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岱钦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