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二叔’显然是额娘的小叔子,阿玛的弟弟了。姚婧第一次听说这府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不过想来叔嫂之间本来就要避讳一点儿,如果这位二叔大人再无趣一点、洁身自好一点,那就连被丫环仆妇八卦的价值都没有了,她一个小丫头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过,二·叔啊——噗!又一个二,真是悲催!
然后姚婧慢半拍地想起一件事情来——她姑娘的抓周仪式,除了自家爹娘和兄姐与几个姨娘、丫头、嬷嬷,再没有亲友围观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如果说是因为女孩儿抓周,所以男客不露面的话,为毛女性亲友也没有?
没等她想明白,阿玛又说:“她们姐妹两个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大妞妞就叫淑娴,小妞妞就叫淑嘉。”
姚婧震惊了,她大哥和二哥都没按辈份儿起名字,为什么女孩子名字里倒有一个相似的字了?
无论如何,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字号,只是——依旧不知道自己姓啥!黑线中。
接着更黑线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有了名字,而且过了周岁,最主要的是三藩还不知道要打几年,标准爹不知道在外头要折腾多久,干脆一块儿给孩子排了齿序。这家的规矩是男孩儿女孩儿分开来排序的,于是大妞妞就是“大姑娘”,倒霉的姚婧就被叫做“二姑娘”。
二你妹啊二!你才二,你才二,你全家都二,你家方圆十里都二!姚婧欲哭无泪——她对“二”字敏感。什么好称呼前面加上个“二”,都有了一种“笑果”。
前不久还嘲笑过庆德二,现在轮到她自己了,这报应来得可真是快!二哥、二叔,我不该嘲笑你们的!
——————————————————————————————————————————
抓周仪式下面的工作就与姚婧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大家吃面条,姚婧被象征性地喂了一口面条之后就只能吃奶。倒是她抓的东西,被额娘吩咐拿了个漂亮的四角包铜木盒子给装了起来,然后上锁收好。
过了抓周仪式,标准爹立马打包出发给□□卖命去了。额娘急急忙忙又打包了一大堆的行李,正房里忙乱得很,姚婧或者说淑嘉二姑娘,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里哀悼自己的排行。因为走得远,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又因为是在战时,带的东西又不能像是去远足一样。好在这家的风格属于比较雅致型的,没有各种金光灿灿的暴发户品位,包袱虽然大了些,却也不太显眼。
等到标准爹打马上路,家中再次沉寂了下来。国孝中,娱乐活动是不要指望了,连串门子的人都很少。只有一次,姚婧仿佛听说什么舅太太打发人来送东西,但是姚婧也没见着这个舅太太到底是圆是扁,心里也纳闷儿:这是门子亲戚吧?怎么抓周的时候没见着?
除此之外,姚婧每天只能见着这么几个熟人,天天‘学说话’,连玩也玩不起来——刚周岁的小身子,能指望着玩什么呢?解闷的事情也没有,原来还能听听八卦,但是丫环嬷嬷们接触的事情有限,无法提供姚婧想知道的比如外面形势之类的确切内容,就连想知道自家爹娘姓什么都不能够——这家的规矩实在是太好了,仆妇看起来太老实了,没人敢直言主子的姓名。姚婧憋得要死,又不能在一周岁的时候直接问:“我爹贵姓?”只好继续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