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黄泉路上无老幼

非主流清穿 我想吃肉 2846 字 3个月前

? “灵了?”

……我没咒那老头儿啊!真知道这么灵,我要咒的也不是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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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跳了起来,又手揪着总管太监的前襟:“再说一遍,谁死了?!”

总管太监咳嗽着,脑子里嗡嗡的,还在想是什么‘零了’呢,下一刻就叫人扯了过去咆哮。[超多好]被晃得头昏脑胀间,总管太监总算记起来胤禔的问题,一面抢救自己的衣服一面颤抖着回答:“咳咳,就是……就是那个华善嘛!”

然后就眼看着他家王爷满屋子的兜圈子,跟中了邪似的兴奋得一塌糊涂。唉唉,可以理解的,咱们王爷一直盼望着太子那边儿有什么坏消息好拿来高兴一下。可惜这几年能让王爷高兴的事情没几件,太子总遇着好事儿,倒是王爷……总是走背字。

唉,王爷也不容易啊!

正同情着呢,那位不容易的王爷兴奋得过了头,开始让太监不容易一下了:“更衣,爷要进宫给太子道恼!”

这哪儿能行啊,死的又不是太子他岳父,隔了一辈儿呢,有福晋在去给太子妃道个恼才是真的。而且——“王爷,这都快天黑了,宫里侍卫都轮班了,宫门快下钥了都。”

“呃?”胤禔举头西望,冬天的太阳沉得很快,刚才还在向人间送温暖,这说话的功夫,太阳落到了围墙下头,光线瞬间就变暗了。

胤禔怏怏不乐,不能当面幸灾乐祸,让这件事情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这才对嘛!总管太监一抹汗,有些事情要暗爽才好的,比如,咳咳,他把某个嘲笑他是残疾人士的家伙给暗箱操作到关外庄子上去之后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太子死个亲戚,不值得这么高兴啊,您要现在都这样儿了,往后再有个好消息,还得直接乐傻了?(这个不用操心了,他已经够傻的了。)

胤禔的快意是巨大的,不止是总管太监所想的精神上的愉悦,作为一个在权力中心鬼混了三十年的人,他的技能栏并不是除了“犯二”选项之外其他都是灰色的未开通。

胤禔偶尔也会用理性思考的,比如眼下:[华善死了,石文炳要丁忧、石文焯要丁忧,富达礼、庆德、观音保作为嫡孙同样要守孝。老二岳家老一辈要废两年半,小一辈要废近一年。好机会!大好的机会!索额图也是早就退了,如果这会儿老二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搓着手,发现总管太监还在,瞪了他一眼:“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领赏么?”

[不该您老人家首先提出来发奖金么?你太抠门了。]总管太监现在也瞧不太上十两、二十两的赏钱,不过面子总被拂了,尤其是胤禔身边还有两个俏丫环一直侍立当壁花。“奴才这就下去。”

出了门儿,正有另一小太监,脚下生风,急匆匆地往这里来。总管太监躲闪不及,砰地撞在了一起。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这地方真倒霉,刚刚被王爷抓,现在又被人撞。

总管太监尖着嗓子开骂:“你走路不带眼睛的么?”

小太监很着急:“师傅师傅,死了死了。”

“你才死了呢!”总管太监一蹦三尺高,揪着小太监的耳朵把他给拽到夹道里才开骂,“你个混蛋玩艺儿,连你师傅都敢骂,叫你盯着点儿宫中的消息,你就四处钻沙!还要我听到别处传来的消息,亲自报给王爷。”

小太监很冤枉,简直就是与六月飞雪有得一拼的大冬天中暑!抢救下了自己的耳朵:“师傅,您老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才听到消息就来告诉您的么?”

“什么消息?”斜睨。

“死人了。”表功,还卖关子。

总管太监嗤之以鼻:“早知道啦,我都报完王爷回来了。”

“啊?里头的消息,毓庆宫大阿哥刚刚死啊?谁这么快腿脚?”他一定要挖到竞争对手是谁,然后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

“什么?~”总管太监的声音一波三折,“你说谁死啦?~”他开始模仿胤禔刚才的动作,晃得小太监的帽子都滑了下来。

小太监也在努力抢救自己的衣服,然后说:“师傅您不知道?那您说的是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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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太监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到了那滑歪了的帽子上,把小太监整张小脸都埋到了帽子里:“我叫你装!我叫你装!你再装模作样试试!”

小太监的声音闷闷的:“师傅饶命~您别打,我这就说……毓庆宫大阿哥是常病的,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到了后半晌,他忽地就死了。”

总管太监非常诧异:“啊?死了?”他不一直病歪歪的死不了活不好的么?这样的历史太久,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他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直到世界的尽头。

弘暘原就是个经常生病请假的,这一回他又告了假,谁也不当这是一回事儿。男孩子么,小时候不好养,养大了就好了。这一回情况又有不同,请假的时候是小毛病,连李甲氏都习惯了,御医对付这位小阿哥也是经验十足的。

谁想到这一回他就死了呢?!

总管太监反应快:“得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给我继续看着点儿宫里。”

小太监抽抽鼻子,表功的差使大概是用不着他了,委委屈屈地走了。孰不知那个去表功的人也是各种担心:万一王爷‘高兴得昏过去了’,可怎么办?

直郡王没有“高兴得昏了过去”,他是心痒难搔想挠墙,由于姿势不雅而放弃,改为挠了半夜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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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直王爷的欢天喜地相对应的,是东宫的愁云惨淡。

华善是大清早死的,走得很安详。

由于脾气横了那么一点点,来请安的子孙们见他“没睡醒”,也不敢叫下人叫醒他。匆匆请过安,各去上班了。到了早饭的时候他还没起来,才有人报告了西鲁特氏和在家轮休的观音保。

观音保小心翼翼地到了他的门前,轻声叫他,里面没有人应。也许血缘之间真的有心理感应,观音保莫名地觉得心慌。摒住呼吸,来到了华善床前,小心地打开帐门,把半幅帐子挂到帐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