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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去座椅这几步,她心里没少揣摩。父亲赶回来这一场梦已经应验,现在流程应该是走到了三座庄子?

郁桃眉梢展开,是有些高兴的,按捺着,“父亲有什么话要嘱咐吗?”

郁岁游看她一眼,没说话,手里的杯盖撇着茶碗中的沫子,两三回过去,才吩咐下人,“先请屋里各位族亲各位长辈回去休息,今日都劳累了。”

屋里人三三两两散去,门扇开盒,钻进来两股子风还吹灭了两盏油灯,丫鬟燃了火拾去点,被郁岁游止住。

听见廊上吱呀的合门声,这屋里的人算是走净了。

郁桃头次这么坐的住,慢慢抿着茶等父亲开口。

堂中的灯少,郁岁游一半身子都坐在阴影里。“段家和我们郁家维系近百年,岐生与你这一回也是诸多人盯着的,堂里几位长辈都是见证。”

“阿桃知道。”

郁桃不大习惯父女两人在灯下说话,火苗燃的暖,心里窜出的那种令人别扭的感情。

她抬脚踢了踢裙边,那块沾了泥,已经将皮肤泡的发痒。

郁岁游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没像往常斥她,只继续,“段家是经了三皇两帝大族,比之我们郁家,过犹不及。内里复杂,你过去也怕难熬。”

这会儿话才转圜至重点,郁桃嗳了声,算是回应,这不,地契要来了。

她和裙子较劲儿,没看见郁岁游嘴张了三回,才发出声,像含着什么难隐之言。

他咳了两声,嗓子还是发哑,一字一语道:“原本你嫁过去,是不得已背了祖命。段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