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立在红墙下,拢了拢头发,站直了,朝拾已抛出一个笑,“看看我,这身打扮瞧着怎么样?”
拾已严谨的上下打量,从头上的点翠的珠花,到微施薄粉,烟霞绯然的双颊、眉目精致的面容,还有身上清甜的桃子味儿。
最后拾已蹲下去为她捋直了裙边每一道褶皱,方才认真的点点头:“姑娘难得素净,却也十分漂亮。”
“不错。”郁桃满意了,捏着从袖子掏出的手帕顺着青石板一路往下。
百来步,山路渐开,道左的马车窗牖挂着轻袅绉纱,云母镶嵌,翘楚立在一旁不住地眨眼,远远瞧着像是脸部有什么疾病。
郁桃会意,望向另一边,幕黑帷幔的轿厢,十数仆从跟随,看似普通,实则深藏玄机,这就是闫韩侯府世子的马车。
她走近自家车马,看着那截子硬生生被拗断的车辕,看了眼翘楚。
翘楚比了个手指向自己:奴婢干的。
屈才了为翘楚如此努力的做法,郁桃心中激荡,脑瓜子被烤的发热,那些念头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被强烈的刺激着:
“不过是三月余,就让你的未婚夫对我死心塌地。”
“日后你见我,是不是应当拜下来,叫我一声段夫人。”
“怎么也要压他们一头,让段家上上下下给咱们姑娘三叩几拜,后悔的不行。”
段夫人?段夫人算个狗屁!
我既要压你一头,那至少也要是个嫁入侯府!
飞黄腾达的机遇就在眼前,十年寒窗中状元夫人,要中就中个世子夫人。
郁桃由丫鬟搀扶着,一步一步向那辆马车走去,带着坚毅的目光,立在约莫五六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