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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极少见这样的老阁楼,连木梯的雕花扶手上,低下头去细看,都能看见里头小小的蜘蛛网,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她扶着墙,指尖的触感传来,才看清昏暗之下墙体的裂缝。

吓人,郁桃瑟缩了一下,生怕楼梯在翘楚和拾已跟着上来之后突然垮塌。

于是她转过身,让丫鬟留在了楼下。

她也只不过是好奇,这个老阁楼到底藏了多少书。

二层的尘灰积的比下面的要厚,她落脚才看清探手可及的梁顶以及满屋子横七八竖的书架子,摞在地上的书也不规整。

郁桃提着裙子蹲下去翻开,看不懂,她‘啪’一声合上,避开架子往里走。

没两步,她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薄薄的落日霞辉从檐下低矮的窗子涌入,博列尘封的书架的阴影罩下,里头有架太师椅。

而椅子上的人已然是睡着的模样。

他一手叠在身前,一手覆在额尖,袖袍自骨骼分明的腕间逶迤而下,一半落在地上。

睫毛映在眼下的阴影比周围更深,皮肤不是过分的白,却很干净。平日里疏离淡漠的男人,少有的安静无害的样子。

那样微微起伏的呼吸,与这阁楼相融洽下的安宁,使得她愣神片刻之后,悄悄的蹲在了太师椅前。

顺便默默的往前挪了两步。

她脸的前面隔着便是木把手,木把手后便是韩祎。

郁桃也不知道自己鬼鬼祟祟凑那么近干什么,但她就是想看看,就像坐在廊上看两只王八游水吃东西。

莫名的受到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