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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祎向来平静的心绪被扰乱。

他有点不耐烦:“不好好坐着就下来。”

声音拔凉,跟这夜色似的。

说实在,郁桃有被打击到。她给他喂了自己最喜欢的果脯,但是她没从那张脸上收获到任何有关分享的快乐。

甚至他的语气除了不耐烦,还有些凶。

于是她安静了,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手指勾着缰绳一圈圈在手指上缠着,眼睛的余光却在看身后正在玩闹的苏柯迁和韩姯舒。

此时此刻,苏柯迁在那匹黑马的一侧捏着缰绳,脸上带着懒洋洋又有点儿坏的笑容,勾了勾手指朝小姯舒说了句什么,小丫头低下头,他就突然伸手扯了下韩姯舒旁边的小辫,然后跳开。

后头基本是韩姯舒被逗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带上泪花了。

但是苏柯迁仍旧孜孜不倦的哄着,然后继续屡教不改。看的郁桃都有点替韩姯舒着急,这样的男人哦,怪不得家里能养一百个伶人。

但是不知道苏柯迁后来说了什么,韩姯舒又笑了,收起眼里的泪花,乖乖朝他低头,苏柯迁故技重施揪了下小姑娘头上的啾啾,但在她瞪大眼睛要哭出来时男人从袖子掏出一根簪子,扶着韩姯舒的头,小心翼翼的别进发中。

郁桃嘴里一酸,把那颗梅子咽下去,忍住不拿自己亲手挑着身旁的这根尊贵的木头桩子与旁人比较。

但是她制止不住自己的眼神。

韩祎明显能感觉到,自从小姑娘头扭过去又扭回来之后,看他的眼神就隐含着一种幽怨,上次感受到这种眼神,还是在白家府邸中,下人撤走了桌上没有用尽的晚膳。

他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