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那日郑瑛瑶一句‘京中多少如花似玉的贵女翘首以盼能得韩世子的青睐’,让她这几天想起端午要站在闫韩家的看台上,就深感重压。
等夜里这几道稍显繁琐的养颜秘方涂抹完,郁桃已经在床榻上困得不能睁眼,朦胧间听见翘楚‘嘘’了声,屋中四处的烛火熄灭,幔帐落下,四周陷于一片黑暗。
大约是过了许久,幔帐被银钩挂起。
一点点轻微的动静,却让郁桃从沉睡中惊醒。
酣睡之后身上的无力感加重,她勉强撑开双眼,从睫羽的缝隙间往外看。
冷不丁瞅见床边站着一人,是她所熟悉的极冷淡的面容,连语气都与韩祎别无二致。
“平阳城韩家与闫韩侯府,你想明白了?”
男人一双眸冷冰冰凝视着她,似能将人洞穿。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像是一座巨山,沉沉坠在她的胸口,让人难以喘息。
郁桃张口却不能言,挣扎的满头大汗,她猛地从床上翻起身,怒道:“谁认识平阳城韩家的人啊?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然而话未喊完,身上一阵专心的疼,郁桃喘着气坐起来。
四周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膝上的疼痛不减,一撑手才发觉自己不知怎么滚落到了脚榻上。
隔着碧纱窗还能听见守夜丫鬟的轻鼾声。
郁桃翻回床上,抱着一张软被,再闭眼去想刚才为何在梦中生气,依稀记得一个‘韩家’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