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别人,别人自在看他。两人的眼神撞在一处, 前者鬼鬼祟祟,后者却高深莫测。
韩祎眼皮子动了动, 郁桃眼巴巴瞧着他的动作, 就指望着这人能从她眼神里瞧出点楚楚可怜, 然后大发慈悲将荷包还给她。
终于,男人掀起眼睫, 沉默的看向她。
郁桃低下头用手抹了把应当挂着荷包的位置,然后又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眨了下眼睛。
韩祎安静的坐着, 看了眼她的手, 落在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上, 眉毛渐渐蹙起。
“眼睛疼?”
她眨眼睛的动作一瞬定住, 又慢慢瞪大,带着点不可思议。
但从韩祎静默的神情来看, 显然他这句话并非玩笑,甚至带着点难得的关切。
啥?眼睛疼?
我这么明显的暗示您读不懂。
却来关心我的眼睛疼不疼?
她提起唇勉强笑了下, “是呢,风迷了眼睛。”
得了答案, 韩祎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自去瞧远处的风景。
在他面前, 她矫情惯了,眼睛眨吧几下,带着些姑娘家惯有的小心思, 但她不说, 他也只隐隐能猜到微末。
“唉”一口气送出气, 她心底那点希冀彻底没了,索性往椅背上一靠,垂头丧气的捉来案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她这一声叹息极长,韩祎伸手去去瓷壶的手顿了下,侧头去看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丧的样子,像棵被霜雪乍住的白菜似的,瞧着玲珑剔透,实际上早就被打的蔫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