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着雨,来人浑身湿漉漉,在石阶上泣出个小水洼,却从怀中掏出一物件,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
拱手道,“尊夫人命,连夜加急送到世子手中,属下在此等候。”
七宿恍然,忙不迭招来丫鬟婆子将三人带去后院用饭歇息,一面飞快拔腿往书房跑。
竹园廊庑的石灯飘飘渺渺燃着蜡,书房竹帘高卷,从轩窗透出薄弱的光芒。
封简从七宿手中滴落水渍,在木头上留下深痕。
信纸摊开,不过两三句话。
韩祎眉头微皱,立起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字,便折起交与七宿手中。
七宿原封不动封存简中,问:“世子可有什么话要带。”
韩祎沉吟片刻:“今夜收拾行装,明日返程。”
事发突然,七宿心里没底,试探着问道:“可是府中有什么急事?”
韩祎捏着笔,难得出神。
灯燎燎的被风吹出哔啵哔啵的响声,许久,才见他低头笑了下。
“倒也算不得是坏事。”
这下心落了底儿,能笑出来那便算不得什么。七宿揣着信又行色匆匆的往外跑,另一手不忘招来管事,收拾行装喂好马匹,明日一早出发。
原本在平阳城并无机要事务,停留这些日子也应当回去了。
更何况还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他在纸上写下三公主,凝神细细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