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指着外头,兴奋道:“闫韩侯府,姑娘快换身衣裳出去看看,才唱礼单呢,奴婢瞧那担子都排到胡同外,多少府上开了门来看热闹,壮观的紧。”
郁桃赶紧儿换了衣裳收拾出去,远远地看见那人一身大红直裰,袖口别着红绸,堂亮的嗓门正唱,“海味十六式:鲍鱼、蚝鼓、元贝、冬菇、海虾、鱿鱼、海参、鱼翅、鱼肚等”
先前所念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的物件,待唱到后边,越让人忍不住咋舌,什么黄金百斤,马匹六十六,金银茶筒,玉器三十,良田
系红绸的雕花乌木担子鳞次栉比入郁府门中,胡同巷子站满了闻声而来凑热闹的人。
郁桃将走出廊庑,郑氏的眼风一扫过来,几人便只敢站在抱漆大柱子后头,不做声的听着。
彩礼唱完,郁桃的脚险些站麻。
翘楚捂着嘴偷笑,“瞧这个聘礼,咱们姑爷可满意咱们姑娘呢。”
拾已脸上掩不住笑意,却说:“还在外头,说话可省心些。”
唱礼之后,郑氏便出了石阶。
门外晃眼一过,郁桃瞧见韩祎立在郑氏跟前,将聘书呈给母亲。
平时见多了他穿深色的衣裳,今日换了一件褚色的宽袍,反而减了不少冷清的意味,添了些郁桃从未见过的人气儿。
他对长辈笑时的样子,清隽而恭敬,郁桃也觉得很稀奇。
时至今日的一切,如梦似幻一般,总让人觉得不大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