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一处高门宫苑外,高牌门匾上书长乐殿三字,守门的小太监敛声屏气开了门,入门便是阔大的石地场,院内东西两侧作拼廊,往后直抵后寝殿。
原本都是静着声,远远瞧见正殿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白芷花衣衫纹的太医,皆是去了官帽,无一不战战兢兢。
郁桃眉头微拢,心里有些忐忑,虽她不知韩祎与宫里这位太皇太后亲近几何,但新婚便赶着召进宫中,约莫很有几分分量
“怎么这么多人”她偏头去看韩祎,声音只有两人之间可闻。
到殿前阶级两三步,韩祎停下脚步,看了眼身侧故作镇定的人,道:“太医伏前看诊,不便进去添乱,便在此处叩拜,待皇祖母好转,再领臣妻跟前敬孝。”
张进忠眼珠子随院判身影绕转,浑浊间用力眨过好几回,最终喉间咽了咽,“老祖宗晨起说了好几回,叫老奴等着您的信儿,务必叫醒她,谁料得这事儿来的突然”
他话说了一半闭了闭眼,没有多言,只是一刹失神,便吩咐周围宫婢拿了蒲团来。
蒲团铺在正殿前,二人遥遥向寝殿跪拜后并未立刻离去。
韩祎朝张尽忠道:“若是有什么,到侯府门前知会一声。”
张尽忠颤颤点点头,手指向一方:“老奴赶在那头响之前。”
郁桃顺他的手看去,远处阁宇下一口井钟,凡是宫中尊贵之人陨,便会敲响,她心里跟着一拧,担心的看向韩祎。
他没什么神色,只是瞧着更冷了些,下颚紧绷的点了下头。
离去时,宫道已然点了灯,长乐殿外静的很。
张尽忠将二人送至殿门,低声吩咐先前的内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