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是被胃里的灼烧感给疼醒的。
许是近日喝酒太多,昨日又不知吃了些什么东西,一整夜都没睡好,即便到了晨起,亦没觉着哪里松快,好像更严重了些。
他拧着眉头自床榻上起身,而后声声唤着来人。
红玉在门口闻声匆匆过去,梁舟迟一见是她脸上立即改了颜色,“那个叫裴晓葵的呢,让她过来!”
有些事,他可不能忘的,那丫头看起来是表哥很喜欢的,表哥既然喜欢的,他非得插一手不可,总之就是要处处和那赵舒恒过不去,他才能痛快些。
红玉眼色一怔,面上才堆起的笑意立即散落下去,嘴角朝下勾着,透着十分的不情愿,却又不敢太过发散,只能出了门去叫裴晓葵过来。
踏出房门时,远远瞧着她正背对着正房门口归拢脚下的浮叶,看起来细致又认真。
红玉有火没地方撒,急步朝她走过来,一把夺过裴晓葵手里的扫把甩在地上,嘴里怼道:“还在这装模作样扫什么地啊,里头少爷叫你呢!”
瞧着忽然横在地上的扫把裴晓葵怔了一瞬,脸上闪过几分不情愿,“红玉姐姐,我这地还没扫完呢,你看,我本就是做这种粗活的,不如姐姐精细,不如姐姐替我跟少爷说说,我便不去了吧。”
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红玉怎能不乐意,可这也不她能说的算的,红玉只当裴晓葵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吧你,我可没瞧出来你哪里像是干粗活的,若真是,哪能让少爷点着名的要你,模样好就是不一样,周妈妈都高看你一眼,将你挑去照顾表少爷,这回咱们少爷也非要你伺候,这本事旁人可学不来。”
每句话每个字都透着酸意,酸的裴晓葵倒牙,此事难办,如今连红玉也得罪了,往后在这竹园,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同红玉讲再多没什么用处,除了酸她也撑不了什么场,裴晓葵也懒得同她多费口舌,默不作声的自地上扶起了扫把立在一旁,转身入了正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