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倚在门框上,一声接一声的叹,哭了一下午,这会儿眼睛肿的像是烂桃,这会儿哭够了,手上的烫伤疼的她坐立不安。
又是一声叹息过后,裴晓葵听见前方似是有脚步声传来,因她一直坐在这里,檐下或是屋里都没掌灯,随着那脚步声同来的,还有一抹朦胧的光亮,被人提着渐行渐近。
待人行至跟前,裴晓葵才发现竟是梁舟迟。
他能来这小偏院,让裴晓葵感到万分的意外,裴晓葵忙坐门槛上起身,有些不敢置信道了一句:“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梁舟迟垂着眸子看着她烂桃似的一双眼,没好气道:“这里一草一木都姓梁,我哪里不能去!”
他说话好像总是带着刺,就没有一句好话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裴晓葵一阵无语,也不再接话,凭他说什么。
“死丫头,我倒是没瞧出来啊,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他带着几分嘲弄说道。
裴晓葵就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似的,心虚的低下头,假装听不懂。
“不就是他赵舒恒要成亲了吗,至于难受成这样,你哭成这样,他可知道?”他歪着头,似笑非笑,还特意将手里的灯笼照在裴晓葵脸上。
“少爷,您说笑了,我这是疼的,跟表少爷没关系。”裴晓葵心跳的厉害,那种谎言被拆穿的心虚感遍布全身,怎的就让眼前这个杀千刀的梁舟迟给说中了!
“得了吧,那你在这一声又一声没完没了的叹气也是为着烫的?”他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见着卫元之后还特意问了一句裴晓葵有没有同他去要烫伤膏,听卫元说没见着她人,他竟动了过来瞧瞧的心思,谁知才到了这偏院,便听着她自己在这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叹。
“真是疼的。”这会儿裴晓葵觉着自己的狡辩都变得十分苍白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