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懵懂,他停驻片刻,紧接着又加了句,“我带回了银子给你,你开心吗?”
听他是问起这个,不知为何,裴晓葵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之感,连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开心。”
听到这两个字,底下的梁舟迟才笑出声来,“你开心就好。”
说着,眼皮又沉沉的合上,抓着她腕子的手也跟着松了下来。
“起来吃些饭,或是洗个澡?”她又问道。
底下人好似又睡了过去,对她的话全无半点回应。
裴晓葵只好给他将脸擦好,而后又设法将他脏外衣脱下,扯了锦被给他盖上。
晨起梁舟迟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听着外头不知是谁家的鸡一直叫个不停,他心里有些烦燥。
坐起身来抓了抓发顶,发觉自己竟睡在炕上,再一瞧身上只着了里衣,外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这才意识到昨夜里太困了,躺下就睡着了,哪知竟是在炕上睡的。
再一瞧旁边裴晓葵的枕头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心里有些慌,若是他昨天睡在了炕上,那不就等同于两个人同床共眠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脸色有些微红。
此时又不知谁家的鸡啼鸣了一声,他顺着窗缝望去,只见裴晓葵的身影在院中若隐若现。
他穿了衣衫出去,正瞧见裴晓葵站在竹竿下晾衣服,竹竿上搭的是他昨日去遥县穿的那身。
周身还围了一只鸡,正在院中踱步。
好说是谁呢,原来是它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