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七个人,七个,”裴晓葵终再也止不住哭腔,“那些人无论怎么打他,他也没动杀人的心思,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老板娘忙又将粥碗放下,轻轻抱着她的肩,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这件事墨州城都传遍了,钱富那个挨千刀的,死了一点也不冤,虽说你家小郎君杀了人,可没有一个人说你家小郎君的不是,都道那钱富死的好!”
“你家小郎君的确可惜。不过话说回来,这辈子能有一个男人,为自己这般拼出性命,也很难得。”
“他是个男人,落得这般下场,的确可惜。”
连老板娘都忍不住连连生叹。
从前他们还在永安巷住时,这前前后后哪个不说梁舟迟模样好,为人又正派,虽交际不多,可一见他便知是个好人,两人又般配。
哪知好景不长。
“晓葵在家吗?”酒铺老板的声音自院中传来。
未等裴晓葵应声,老板娘便道:“进来吧!”
酒铺老板一见裴晓葵,本来一肚子的话也不忍说了。
反而是老板娘问道:“你去街上打听的如何了?”
“街上告示已经贴出来了。”他一顿,一脸的为难,也不知该不该立即讲出。
裴晓葵的脸上还挂着泪,一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是为何,于是垂下眼,捂着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