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安的便是梁舟迟的处境,他既跟着镇阳王去了边陲,若镇阳王造反之事属实,那他也就真的没有退路可言了。
她只愣愣的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草床一角,实则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几件随身的衣裳,还有一些银票,加上梁舟迟自走后写给她的信,每日都要一封一封的拿出来看看,若不然他不在的日子里,还不知要怎么捱过去。
现如今,长月的话在她心里已经泛不起什么涟漪,细想下来,若是旁人上了京许是会将她忘了,可是梁舟迟就是梁舟迟,他不会。
裴晓葵乐意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来的那天。
就算是他一去边陲再无音信,她也等。
边陲不比京城四季分明,只是风沙不小,天气更加恶劣,漫天黄土见不到一片绿叶。
若是城中还好,野外四茫,毫无生机,就像是一片死城。
梁舟迟一身银色盔甲,曲起一条腿就地而坐,城楼下的小土坡可窝身挡风,自他来了边陲,无事时便坐在这里,遥望墨州方向。
他身手不错,还在京城时,一次出外围猎,镇阳王遇上刺客,若不是梁舟迟在,怕是那日镇阳王便要交待在猎场,他以一敌十,身受多处刀伤,却保得镇阳王全身而退。
就此镇阳王才当真见识了这是一员猛将,亲封他为麾下游骑将军。
也正是因得这一场,他重伤在身,昏迷了几日才醒,两个月才能下地,尤其是右手伤的太厉害,连笔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