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赵宽官职不比他大,不过论家世,三朝老臣晋国公府可是世家,谁又不给几分颜面,更何况他邵栋。
听闻晋国公几个字,虽裴晓葵听不懂有多大的来头,不过见着邵栋此状,便知不同一般,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赵宽的侧脸,这角度和从前二人在街角摊前看过去时一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卖蒸糕的小哥,而是晋国公家的公子。
不由想到与他分别时的那个夜晚,他一脸神秘来同自己告别,想那时便是奔了京城去,只是碍于要事,不得与她诉说真相。
见着邵栋如此,一旁孙亦成眼珠子锃亮,这墨州不大个地方,还少有京官前来,今日是怎么了,一来便是俩。
他忙朝赵宽行礼道:“下官孙亦成,见过赵大人。”
他与眼前的赵大人并不相识,可晋国公的名号他也听过多次,只闻晋国公年轻时偏爱家中妾室,惹的正妻不满,妾室虽身不在贵位,心气倒是高,带着幼子离了京城,一走就是许多年。后晋国公正妻去世,又无后,晋国公找寻母子二人找了许多年。这件事在官场上传的沸沸扬扬,连远在墨州的孙亦成都听得一耳朵,可见此事闹的有多新鲜。
如今见了正主,瞧这赵宽眉目周正,都说生儿像母,可见晋国公钟爱的那位妾室年轻时必也是貌美之人。
“孙大人不必多礼,”赵宽负手而立,眉眼微弯,倒是笑起,“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旧相识。”
“旧相识?下官一直在地方任职,不曾见过赵大人。”孙亦成抬起脸来,正盯看向赵宽,确认这等贵人是他所不识的。
“自然大人不曾见过我,”瞧着那孙亦成听的云里雾里,他也不绕弯,更不忌讳从前在墨州城里的过往,“去京城之前,我曾在墨州城生活过一段时日,以卖蒸糕为生,那时正逢孙大人才上任墨州不久,大人乘坐骄巡街时遥遥见过一次,相较起,也当真是旧相识。”
一席话,惊的孙亦成半张着嘴半晌不曾合上,心中叹道,哪知晋国公的公子竟是这墨州里出去的!
听他说起旧相识三个字,孙亦成自是乐得,暗叹,今日当真是个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