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盆中碳花爆一声响,似将周围一切都压的安静了。
裴晓葵一双珠目发直,越发想将整个人都缩进大氅中。
方才还觉着身上冷,这会儿身上直往外冒汗,鼻尖儿亦沁出了星点儿的汗珠子,是湿凉的。
“如今他做了反贼,成与不成都难说,可是你放眼细看古今,有哪个反贼真的有天翻地覆的本事,又有哪些能得善终?”赵宽目光稍移,眼角睨着她的神情,却不敢以正眼视她神绪,“在你眼中,或许我不能比他更好,只是我待你的心是真的,从我初次在街市上见你时一直是真的。”
“从前我不过是个卖蒸糕的平头百姓,不敢与你承诺什么,可如今,我有能力护你周全,可以保你一世荣华,只求你,跟我一起去京城。”
裴晓葵半晌不曾讲话,将头压的低低的,那边期待她的答复,二人之间的静瑟若天地无物,正尴尬时,只听大氅中传来‘咕噜’一声响——裴晓葵空空如也的肚皮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二人听的十分真切。
裴晓葵脸更红了。
反倒是一侧赵宽如释重负,他一脸赤然,以笑缓解二人之间的生硬,只道:“是我疏忽了,你这么多天在牢中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当好好歇歇才是。”
“我这就命人给你准备吃喝,你好好休息两天。”他站起身来,逃似的朝外走去。
他心念,裴晓葵现在应是不知该如何抉择和回应,不得逼迫的她太过于焦急,需要给她一段时间考虑,说不定,下一刻她便想通了。
念及此,赵宽连步伐也跟着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