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惹的邵栋仰天笑起,一时竟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的,“大胆反贼,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同本官说话。”
“我呸!”长月跪在地上挺身而起,指着邵栋破口骂道,“我是反贼,你又是什么,我告诉你,我父亲是镇阳王,我未婚夫是梁舟迟,他们若知道你将我抓住,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活该你被千刀万剐!”
长月自小被娇纵惯了,试问京城中的各路人数,哪个不看在她家世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即便到了如今,她还以为此事行的通,却忘了现在镇阳王府的处境。
邵栋眉目一提,“你说你是梁舟迟的未婚妻?”
“怎么,还有人冒充不成?”见他单问起梁舟迟,长月干脆乱说一通。
“好,很好,”邵栋一笑,“来人啊,将她给我捆了,挂在城楼上,再把消息放出去,就说镇阳王的女儿,梁舟迟的未婚妻在我手上!”
他阴阴一笑。
长月这回彻底傻了眼。
夜色中,空荡的梁府凭添了几分诡异之色,离了厢房,重走去时路,裴晓葵顺着昔日花墙来到竹园中。
竹园一如往昔,似不曾变过,踏着幽幽小径站于院中,风吹的檐下灯火胡乱晃动,阵阵恍惚,裴晓葵脚下正踩的青砖地,似还有过去梁舟迟在此罚贵的身影。
那时他多浑啊!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左一句死丫头右一句死丫头,往日情景重现在眼前,勾起裴晓葵的笑意来。
在这园子里与梁舟迟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是真实的,那时只觉着他烦透了,现在念起,那当真是一段万分难得的时光。
只是那时自己尚不知他的好。
不知哪里飞来的寒鸦扯着哑嗓鸣叫两声,将她的旧时忆打破,心头一颤,重回现实中来,依旧是冬日雪厚,依旧是北风呼耳,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