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肯主动说出这话来,她也心满意足了。
林和安的性子她最是知道,若不是为了孩子们,也绝不会说出藏私房钱这样的话来。
以前赚的银子,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来给他们长房自己用,当然,也是徐氏看得极紧的缘故。
“那就从明日开始吧,”王氏笑着眨了眨眼,“我也要想想有没有挣钱的法子,素儿底下可还有个果儿,果儿那性子,咱们多攒点钱说定还有哪家能瞧上。”
林和安也笑了起来。
不过,夫妻俩也就笑了片刻,随后都想起儿子的病来。
沉默了许久,林和安叹气道,“早些歇下吧,明日还有不少活要干。”
西厢房的灯黑了,整个林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离上丰村几里外的周家村也在一片黑暗当中。
一棵歪脖子树旁的陈家院子里,有微弱的灯光自里屋漏出来。
“娘,你好些没,这乐郎中开的压惊药也吃了,怎的还在打摆子啊,”一位肥头大耳的年轻妇人一边把头凑往虚靠在枕头上的陈婆子,一边嘀咕道,“莫不是你想偷懒吧,等孩子她爹回来了,我看你如何与他交代去。”
从上丰村回来,陈婆子就病了。
她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岂料乐极生悲,在往镇上去的路上忽然晕了过去,一醒来,自己身上的东西被人抢了个干净不说,就是一张脸上,也被人糊了满脸的泥土。
她当时就吓得个半死。
倒不是被这忽然跳出来的乡间宵小吓倒,而是那前几日镇上那胡半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