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听人说,你家酿了酒,怎的就没给咱爹娘送些过去,我还想尝尝侄女亲手酿造的酒是啥味呢,下个月,我娘家侄女出嫁,说不得也到你这搬两坛酒回去……”
张氏一边吃着瓜,一边叽叽咕咕说着话,她那身肥腻的肉山堆在小小的板凳里,几乎让人担心下一刻是不是要压塌了可怜的木凳。
“可不是,咱村里都在说,大哥家要发大财了,”小徐氏如花的脸蛋擦着薄薄的脂粉,她咯咯笑的时候,那粉便扑簌簌落在还未吃完的瓜里。
“嫂子,你让素儿也教我家春桃酿酒呗,都是姑娘家家的,往后,她嫁了人,婆家人也高看两眼……”
两妯娌像是唱戏一般,你来我往,丝毫未给王氏插话的机会。
那头徐氏吭哧吭哧总算吃完了大半个瓜,这才有暇抬头。
“老大家的,娘也不贪心,你每个月给你爹送几坛子酒送去,再配上俩下酒菜,也让他老人家跟着沾沾光享享福。”
林素儿站在门口几乎要气笑了。
光见人吃肉,不见人挨打啊。
敢情她家的酒都是大风刮来的,谁来搬都成。
身旁的林果儿却是个忍不住的,她当即走进了堂屋。
“奶,大婶,二婶,”她打着招呼,面如冰霜地道,“奶你们想喝酒,也不是不成,我听说老宅那头的粮仓可是满满的,正好去搬个十石八石的给咱家酿酒,莫说一两坛,便是再多搬几坛回去也是使得的。”